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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缘鸟与蝶豆花·春山绿》

102. cha99

《人缘鸟与蝶豆花·春山绿》小说免费阅读

白亦行刚挂断电话,今早医生例检,才发现里面的人早已不是穆介之,而是手脚被拷在床头,嘴巴被塞住不得动弹饿了渴了好几天的清洁工。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两人毫无意外地见面。

布莱恩和林思维当即反应过来,“操!中计了!快离开这儿!”

一枪打在他们脚下,尘土飞扬,布莱恩:“你他妈疯了!你敢对着我开枪!”

“今天谁都不许走!”穆介之又将枪口对准地面那摊油,“谁敢动一下,我马上开枪,都他妈别想活!”

闻瑜亮把闻瑜敏护在身后,女人却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袖口。

白亦行气势不输:“既然出来了就应该学会消失,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地来这儿旅游。怎么,医院的饭菜吃腻了,想尝尝新口味。”

精神病院的房间只有门,没有窗。一盏日夜不熄的冷灯照得四面围墙白得渗人,盯着看久了,会产生眩晕和恶心的感觉,就像那天盯着她看的白亦行。

现在也是如此。

说是一日三餐,冷硬馊味的米饭和糜烂的看不出原型的肉块,吃惯精致菜肴和山珍海味的她怎能忍受这样的屈辱。她左手边病房的病人,没日没夜拿头撞墙,撞得她根本睡不着,要不然就被医生护士压在床板,听他顽强挣扎,嘴里咆哮嚎叫我没病!我没病!我没病!她只能烦躁地捂着耳朵紧闭双眼。

她右手边病房的病人定时定点地传来呻/吟和浪/叫,在针剂的注射下,醉生梦死地不知身上的男人到底是医生护士还是清洁工。过不久,神情呆滞骨瘦如柴的一具躯壳被无情抬出去。

压抑,精神折磨,她白亦行想让她后半辈子困死在这里。

她偏不,她得先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有拥有善良的机会。

于是,有个男人出现了。

他穿了一身黑,谦谦公子模样地来解救她,谁看了都会露出意外疑惑的表情。她扒了扒凌乱的头发,扯着苍白的嘴角笑说:“你还是穿白色的比较好看。”

就像在展会上的他,书生意气,气质清流。

穆介之双目猩红:“白亦行,你和你父亲母亲一样,都是变态!”

白亦行冷笑:“你就该死在那间病房里,是我太宽容!”

“宽容?我才是最宽容的那一个!”

“你亲爱的母亲为了能和你父亲再续前缘,竟然信了借壳还魂的法子,真是愚蠢!不过我也要感谢你的母亲,否则她不可能将我带回白家。”

女借活体,灵魂会居,梵文以咒,七味香火,亡魄归来,再续姻缘。

所以白纪中才娶了以为是何柔喧的她,此后美人笼里金丝雀,她要什么有什么,名贵的衣服包包鞋子,金灿灿明晃晃的珠宝首饰,只有在正经事上比如蜂堡的大小事白亦行的大小事白纪中就好比体内的蛊虫堙灭突然活了过来,不怎么如何柔喧那样同她分享同她有商有量。

这样的时刻多了,她便明白了,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当她是何柔喧,只是一只笼里可供观赏的鸟儿。

会讨人欢喜的鸟儿罢了。

她要的不过是一点尊重和真爱,她竟然以为自己从白纪中那儿得到了尊重和真爱,怪不得那丫头搞恶作剧耍弄她,白纪中就当没看见,全家都当没看见!原来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癫狂的怒意早已吞噬她的理智,穆介之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胡乱扫射:“说什么女孩家要读书经商,有门手艺日后出走社会也好养活自己,竟是我傻信以为真,不过都是你们这些冠冕堂皇的权贵为自己龌龊无耻下流行径合理化的借口。白亦行,你的父母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成祖一把扯过她,往右侧门躲闪,一声令下:“FIRE!”

流弹从厂子的四面八方扫射进来,闻瑜亮来不及躲开,一发子弹打在他的胸口,鲜红的血瞬间浸湿了衣物,人也硬挺挺地朝后倒去。

“亮亮!”

闻瑜敏抱着他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他的伤口,眼泪汹涌:“亮亮!亮亮!闻瑜亮!你不要吓我!你不要吓姐姐!”

“来人啊!快来人!我弟弟中枪了!”

无人顾及他们姐弟。

闻瑜亮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嘴巴张了张,想说些什么,闻瑜敏满手血颤抖地捧着他的脸,俯耳去听,那虚弱的声音传来:“别...别哭...姐...姐...我...喜...喜欢...你。”

那只手还没轻拭她的眼泪,便重重垂落。

“姐姐错了!姐姐错了!闻瑜亮!你起来!你起来呀!”

她埋在他胸口哭得撕心裂肺。

倏地,闻瑜敏的哭声像断裂的唱片戛然而止,她身子轻微震动,抱着男人的手也无声地松开。原来是血从她背部洇开,她的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与此同时,布莱恩腿一弯,踉跄地半跪在地面。他小腿中枪,林思维当机立断,撒开布莱恩的手。他熟悉这里的地形,趁乱猫着腰,随便捡了个废弃的车壳挡住身体往大门左侧悄咪咪移动,结果赶来的俩主权基金负责人眼尖地发现他,立刻招呼人:“给我抓住他!抓到者赏钱一百万!”

顿时反贪局也好,警局也罢一窝蜂冲上去,林思维低骂一句,扔掉车壳,撒开腿就跑。

穆介之眼神一亮,手上动作犹豫两秒,高呵:“成祖,你也帮她么?”

“你就这么喜欢她?!”

她嗤笑:“你还真是不死心!白亦行,你知不知道他跟我一样,其实他跟我一样啊!”

都是像蛆一样挣扎着向上爬,破皮成蝇,以腐肉为食。

一声闷哼,穆介之垂头瞧去,小腹那里热烘烘,不过才两秒,身体也软绵绵轻飘飘起来。又一枚子弹打在她膝盖窝里,穆介之没意外地双腿跪地,她用枪口杵在地面做支撑。绝不低头的样子,背部挺拔如笋,表情狰狞地要从土里钻出来并疯长。

成祖抬手:“STOP!”

枪声骤然中断。

那边椅子上的青年已然被打成筛子,没了生气。

白亦行这才发现不远处角落的姐弟俩人,她担忧地看男人一眼,成祖示意保镖过去瞧瞧。

那熟悉的茉莉花味道遮盖她脆弱的半截身体,穆介之握在手里的枪支被一脚踢开。没了支撑的她像一枝暴雨压弯的朱槿,仍颜色艳丽,面目光鲜,胸脯的起伏不平彰显她的愤怒与不甘,狠狠地啐了一口血在白亦行鞋子上。

穆介之抬起眼睛狞视,白亦行低头瞧一眼鞋面,猛地朝她小腹踹去。穆介之呜咽地平躺在地,手肘竭力撑起失血过多孱弱的半个身子。白亦行半蹲下,捡起那支枪顶在女人胸口,“我给你机会活着,既然你不需要,那我也只好向外界说明,高盛的董事长外出中东旅游意外遭到恐怖分子枪杀。”

“呸!”穆介之如斯嘉丽那般强撑着顽强的生命力,希望上帝见证她的永不屈服,她龇牙咧嘴:“我所做的一切,我的成就都是得到了上帝的指示。上帝见证了我的一切努力,就算我撒谎,去偷,去骗,去争,去抢,甚至杀人,它也不忍心我饿着,苦着,伤心着,它要我活着,要我活得好好的!而你...你会有报应的!你们白家全都会有报应的!主会惩罚你!”

此刻白亦行沾了星星点点血水精致又病娇的脸笑得轻蔑,仿佛她说的话是什么天大的笑话。在穆介之看来她不仅是对神灵的亵渎,更是看穿了穷人骨子里那些改不掉的浅薄粗鄙,竟天真到会信善恶轮回。尽管如此,穆介之仍然一脸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地死瞪她。

成宗扯了扯弟弟的袖子,有些害怕那样的漂亮妹妹。

成祖则满意地笑了,这才是她,她本性如此。

白亦行忽然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虔诚认真的模样好像在跟她的上帝祈祷,不,应该说她在跟她的上帝对话。

不多时,漂亮的眼睛倏地睁大,黑漆漆,亮晶晶,比大溪地的黑珍珠还要圆润还要饱满,白亦行挑眉叹息:“很可惜,你的上帝刚刚拥抱了我这个罪人,却拒你如撒旦。”

她字字句句:“而且,上帝死了。是你杀了他。”

话音刚落,食指冷漠地扣动扳机。

砰!

保镖说:“两个都昏死过去了。”

成祖转头看向她,只见她盯着那具尸体面容无比平静,甚至有超越释然的一种终末感。下一秒温暖有力的大手将她因枪支后坐冲击力产生的震颤包裹,白亦行冷静道:“先送到医院,等醒来之后送给调查局。”

还有件事比这更着急。

那通电话里说得不止穆介之逃离精神病院这一件事,还有...白纪庚死了,老爷子住进了医院。

她必须即刻飞回去。

九个小时之后,他们平安落地新市。

此时正是晚上九点,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到医院,白妮迎上来,还多看眼她身后的男人,居然是成祖。

白妮轻声道:“亦行——”

“我爷爷呢,他怎么样?”

白亦行见到了躺在VIP病房的老爷子,白妮说:“别担心,医生说受了惊吓,休息几天就——”

“怎么是你在?白武呢?”白亦行又问:“白纪坤在干什么?”

白妮道:“你走的当天,白武就跟老爷子请假,去看他女儿了。”

白亦行:“究竟是怎么回事?”

竞标最后一天,她正好在公司加班,处理天然气做空的事提前布局负面研究报告,就冷不丁接到老爷子亲自打来的电话——

自打白纪庚搬来她这儿住,不常登门的白老三也时不时来溜达两圈,玩起兄友弟恭,阖家团圆的温馨戏码。

白纪庚是疯了之后,他们才多有走动,谈不上亲厚,不知道的以为他是在玩过家家。

可那日正是老爷子的生辰,白纪坤难得的没有吊儿郎当,还特地推了重要会议现下子公司上下及外界媒体都夸他孝心至诚。他收起往日浪荡做派,中规中矩在他老人家膝下扮孝子,从原材料采购到生米煮成熟饭精致摆盘,寿礼挑选甚至寻来专业的法师在天福宫向观音妈祖祈福,愿他老人家长命百岁,身康体健。他全程亲力亲为,顺带让白纪庚也有参与感,说起来也是当儿子的,好歹白姓,从前旧事,理不清剪不断,一团乱麻,蜂堡如今盛世光景,怎么说也有他的一份。他病了这许多年,老爷子就命人照料了多年,也是时候尽尽孝心。

其实小寿,老爷子本想等她回来之后再办,但看在白纪坤忙前忙后的样子,甭管他是心里想的是什么,脑子里有千万个歪主意,此时此刻作为老父亲的他也不好说什么。

就一切从简,白尊华居于主位,俩儿子一左一右,本是祥和宁静,一片安生。可吃着吃着,不知怎地,白纪庚突然停手,身子激颤,几秒过后便直挺挺地从椅子上倒在地面,眼翻唇枯死不瞑目,老爷子也因此受到惊吓。

成祖问:“尸体呢?”

白妮:“在殡仪馆准备火化,你三叔也预备着白事。”

成宗听得困得要死,白妮说:“亦行,这里有我,你们还在倒时差,要不然先回去休息。而且我已经通知白武了。”

回家的路上,白亦行发现保镖不见了,成祖启动车子说:“你也觉得不对劲?”

“嗯,好好的活人怎么说死就死了。”白亦行若有所思,“刚开始吃的药比较多,但也确实是控制病情的,搬到我这里之后精神状况也慢慢稳定下来。年前还做过体检,并没有什么异常。”

成宗昏昏欲睡,白亦行让他安靠在自己肩膀。

成祖讲:“别担心,先回家看看。”

久违地回到初始地方,小花园一切如旧,那辆红色的老爷车还是停在原来的位置,而他的心也比以前更宁静。

按理说这个点阿姨早应该离开,屋内却灯火通明。

进去瞧了才知道,个头矮小笑容满面的他俨然一副爱护小动物温柔模样抱虎虎在怀,轻轻地抚摸它的身体。

殊不知虎虎谁也抱不久,出乎她意外的是这孩子这会儿竟温顺乖巧得像只羔羊,就是见到她也没从前那般撒娇嗷叫亲昵了,耷拉尾巴瞧着懒洋洋的。

白亦行一把夺过来,以往这样,虎虎该是生病了。她的手才碰着,虎虎便如临大敌,鲜亮的毛发根根奓开,脊背撅成拱宸桥,飞机耳,歪脑袋,瞳仁占满眼眶,像是不认识她这个主人了。成祖不比它快,虎虎惊声尖叫地朝她手臂刨了两爪子,挣脱逃跑躲进她父母的牌位房。

两道明晃晃的伤痕,她疼得嘶口气。

成祖不悦:“药箱呢?”

瞧他们情投意合,好不恩爱的样子,还真是羡煞旁人,白纪坤道:“哟,这是谁啊。”

“原来是成助理,真是好久不见呢。”

成宗警惕好奇地打量这人,长得像小人国的孩子,倒是新鲜有趣。

“我没事。”白亦行:“你在我家干什么?”

白纪坤见他连看都懒得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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